苦若深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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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笛花】退隐江湖后笛飞声又失忆了

江湖之中,只要有人谈起笛飞声,后面必定跟着另一个名字——李相夷。

  金鸢盟盟主笛飞声孤傲不训,痴迷武学,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少年英雄,义气潇洒。两位都是武林响当当的人物。但正如正邪殊途,笛飞声和李相夷的立场注定两人水火不容。

  笛飞声不在意什么门派的江湖地位。他只要武学最高境界。

  他要成为武林第一。

  偌大江湖,高手遍地,但只有李相夷,才是笛飞声承认的唯一对手。

  战胜他,是笛飞声一生的执念。

  李相夷必须要与他一战。

  这一战,选在了东海。

  乌云滚滚,天海昏暗,漆黑的海面上一艘大船亮着点点灯火。

  李相夷手握少师剑,一身白衣遗世独立。海风扬起他乌黑的发尾,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。

  “我师兄单孤刀的遗体在哪儿?”李相夷冷声质问。

  笛飞声沉默着,握紧了手中的长刀。

  说话间,少师出鞘,一点寒光闪过李相夷的面颊。

  木质的船舱被剑气击穿,木屑飞溅,刀光剑影飞快闪过让人眼花缭乱。两人从船头一路打到船尾,所到之处摧枯拉朽,笛飞声将李相夷按到了船舱的顶部。

  雨开始下。

  海面被雨水砸出了大大小小的凹陷。

  雨水沾湿了两人的衣袍和头发。雨水顺着睫毛和下颌滑落,落到笛飞声的手背。

  记忆的最后,是李相夷坠入了东海。

  笛飞声从记忆中抽离缓缓,睁开了眼睛。他动了动胳膊,却感觉右臂有重物压着,往那出瞧去,看见一个披着发侧躺的背影。

  谁?

  笛飞声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起来,右手随即运气想要向那人拍去,落在半空又硬生生停了下来。

  笛飞声诧异地盯着自己的右手,掌心赫然有着一行干涸的墨迹:我妻莲花。

  被子随着他的动作被掀起,一夜积攒的热气散了个干净。笛飞声还没从这行奇怪的字迹中缓过神,就被身旁的人蹬了一脚。

  “阿飞,把被子盖好。”那人头埋在枕头里,听声音迷迷糊糊的,应该是还没睡醒。

  笛飞声没有动作,只是皱眉看着这人。

  身旁的人一身白色里衣,墨发倾泄在后背,发间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,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。

  笛飞声刚才已用内力查过,这人身体孱弱,脉象混乱,像是大病初愈,没什么威胁。他稍稍放下了戒心。

  那人见似是冷了,蜷缩成一团,想要伸手去够腰上的棉被。

  笛飞声一把将他的手按住。

  那人不舒服地翻身,看见笛飞声正一脸警惕地将他按在床上。

  两人对视,笛飞声眯眼作威胁状,“你是谁?与我对战的李相夷呢?”

  躺着的人并没有理会他凶恶的眼神,二十直直的看着笛飞声,挑了挑眉。

  “我是谁,你看看你的手心不就知道了?”无视笛飞声的威胁,那人一边回答,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抓被子,笛飞声下意识把被子被他拉到肩膀处。

  见笛飞声没下一步动作,那人将动了动,将下巴往被子里塞了塞,被窝的温暖让他舒服的叹了一口气。

  “在下就是李莲花。至于你说的李相夷,我不熟。”李莲花哑着嗓子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估计现在的笛飞声的记忆只到东海之战,正是对李相夷穷追不舍的时候,他没敢暴露自己的身份。

  笛飞声皱眉,他想到手心那行字迹。

  我妻莲花,手中的字的确是他的笔迹,不是别人仿做,但既如此这句话的意思岂不就是——我的妻子,是眼前这个男人?

  笛飞声被这荒谬的答案气笑了,他松开抓着李莲花的手,翻身下床。

  两件大小不同衣袍挂在屏风上,皆是青色,显然一件是他的,另一件属于床上的李莲花。

  笛飞声拿起衣袍仔细端详,发现这衣服的花纹样式都很陌生,他从未穿过。

  这人果然在撤谎。

  疑云在心中翻滚,笛飞声穿上外袍大步朝外走去。但从下床开始,这屋子里的一砖一瓦,每个物品的摆放他似乎都非常熟悉,连那个李莲花,他都提不起戒心。

  奇怪。

  笛飞声想起屋里那个瘦弱的男人,屋里明明点了火炉,还要盖着厚厚的棉被,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,武功平平,是笛飞声平日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那类人。

  笛飞声不想相信手中那行字,可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令他难以置信。

  以笛飞声的性格,不会容忍自己床边有人,更何况是一个不喜欢的男人。

  笛飞声越想越乱,干脆推门出了院子。

  彼时天蒙蒙亮,笛飞声穿过院子,走着走着,来到一片沙滩。

  天空与海水的蓝在远处交汇,合成一片漆黑,海浪携着涛声滚滚而来又滚滚而去,周而复始,永不停歇。

  海风吹得笛飞声的发丝在空中乱舞,他负手而立,一寸一寸看着远处晨光亮起。

  身后脚步声传来,笛飞声回头,是披着外袍的李莲花。

  “怎么这回还多了看海的爱好,我以为你日日看,都要厌了这东海了。”李莲花走到他身旁。

  笛飞声想说话,身旁的人看着他摇了摇头。

  “我知道你要问什么。”李莲花拢了拢衣服。

  “你现在应该只有自己二十多岁时的记忆吧,估摸着是与李相夷在东海一战的那会儿。”

  海风太大了,李莲花灌了两口冷风又想咳嗽,身旁的男人立即站在他前方替他挡住海风。

  李莲花抬头,看见笛飞声正对自己的行为一脸诧异。

  李莲花哼哼笑了,慢悠悠从怀中掏出一块小镜子对着他,“阿飞,你又失忆了,现在的你已经三十多岁了。”

  天光越来越亮,笛飞声对着镜子,清晰的看见镜子中的脸。

  那是一张他最熟悉的脸,但此时竟然有些陌生。习武之人容貌多半年轻,但也难以抵御十几年风霜,镜中的脸比他记忆中自己的脸多了一些沉稳。

  看见笛飞声的表情,李莲花猜到他已经信了自己的话。他将镜子收回怀中,伸手去拉笛飞声的右手。

  李莲花将他的掌心摊平,露出那一行墨迹。

  我妻莲花。

  李莲花将手放入笛飞声的掌心,笛飞声顺势握住,两人牵着手沿着沙滩慢慢散步。

  笛飞声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做。

  “你几年前中过无心槐,之后就时常失忆,最开始的时候只记得少时的一点点记忆,全是打打杀杀。”李莲花道。

  “后来隔一段时间就会失忆一次,过几日又会自行恢复,好在每次记得的东西越来越多,等下次你便有李莲花的记忆了。”

  “至于我们怎么认识,经历了些什么,你几日后自会想起,我没有必要再提。”

  “我和你……怎么当夫妻?”笛飞声一路沉默,最后终于忍不住问。

  他困惑于手心这行字,他虽沉迷武学不耽于情爱,但也从未想过跟一个男人在一起,但从自己面对李莲花种种怪异的行为和莫名的安心,又能推断出这行字不假。

  “这你就要问问你自己了。”李莲花不是想到了什么,淡淡瞥了一眼身旁的人。

  笛飞声莫名有些心虚。

  “我是一个江湖游医,无意中救了你的姓名。你哭着喊着要我跟你在一起,我看你哭得太厉害,不忍心就答应了。”李莲花面不改色的编瞎话。

  笛飞声脸色都没变,显然一个字都没信。

  “那应该是我主动的,很可能闹得还比较大。”笛飞声语气笃定,“我喜欢一个人,绝不会磨磨蹭蹭,喜欢他一定会直接告诉他。”

  李莲花笑了出来。

  “是,你的确是这种人。”他挑着眉笑盈盈地看向笛飞声。

  天边霞光升腾,浮现出浅浅的粉色,日出破晓,染得海水一片橙黄。空气被阳光晒得暖了些,风挂在身上也不再是刺骨的冷。

  清晨的阳光映在二人的身上,沿着身形给他们勾勒出了金边。两人没在说话,并肩安静看完了一场日出。

  “行了,也该吃早饭了,回家吧。”李莲花松开手,转身向院子的方向走去。

  笛飞声下意识握紧,跟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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